从前我们结婚那会儿要发喜糖,一个小塑料袋,外面印着红双喜子,内面放10颗糖。
老婆特崇拜上海货。 所以,喜糖这么重要的东西自然要乘火车去几百里外的上海买的。
我就不信能吃出这南京产的糖果和上海产的的不同。
你土包子不懂。
要是我爷爷年青时在十里洋场拉过黄包车该多好啊。
你少废话。
左手提着衣,右手提着糖。从红霞满天到华灯满街
一个多小时内,在外滩的汽车车上我生命不息冲锋不止,
硬是挤不上车。最后采用了了夫唱妇和的战术一举成功,
即夫在前面钻妇在后面推。
刚挤上去了老婆又把我往下拖。糖撒了一地。
可以想象,两个外地人满地捡糖的那狼狈样,给那些等车的
上海人带来多少的人文关怀。
你要带多少袋到单位去?
不要多不要多,200袋就够了。单位知道我结婚的不会超过10人。
幸亏你保密工作做的好,要不还不得拖一卡车去。
这是喜事嘛,就该让全国人民都知道。本系教工一人一袋,多乎哉?这就是130多袋。
同学邻居熟人怎么着也有个三五十吧,多乎哉?宁请一庄不漏一家,10%的余量,多乎哉?
嗯。还有你的那班学生呢?
对了!那又得30多袋。230-250中的任一数字,你拍板吧。给多少发多少,本人绝不贪污一袋。
回到单位没过三天,我再不敢白天上班了。
许许多多教工,虽然很面熟,也大概知道在哪个部们干什么的,但除了工作上极少数的交道外,肯定
没说过话,更没讲过私事。可是那两天,我一出门,遇见一个,人就笑盈盈地上来道喜要糖。两天
不到,250袋一袋不剩。原来计划要送的许多还没送呢。
一次被行政楼的几位女同事围在单位大门口要糖,搞得学生纷纷停足围观,如芒在背。我只好低头认错,请求宽恕:“实在对不起,糖已经发完了。我第一次结婚没经验,请原谅。”
很快这话不知怎的传到了老婆那里。“什么第一次结婚?你什么意思?”
我的意思清清楚楚:发糖计划失败,因为没有经验。